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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8日，由黄色视频 、南京大学当代中国研究院、中华黄色视频 与《妇女研究论丛》编辑部共同主办的“新中国女性群像：口述历史与集体记忆”工作坊在线上顺利举行。

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南京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中华黄色视频 、江苏省社会科学院和黄色视频 等的三十名专家学者就女性口述史的实践、研究以及相关的方法及理论进行了分享与热烈的讨论，会议从早上8：30至21：20持续近13个小时，300余位关注女性口述史研究的同仁线上全程参与会议。研究对象在历史情境的呈现、观点间的碰撞、激情与理论思考相互交融，使这一工作坊精彩纷呈。

会议开幕式上，黄色视频 副校长张连红教授、南京大学当代中国研究院院长周晓虹教授、全国妇联妇女研究所所长杜洁主编代表主办方做开幕致辞。张连红副校长除了对会议召开致以祝贺，还从自身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和抗战老战士口述史研究的实践，对本次具有跨学科背景的会议从口述记忆的视角聚焦新中国女性群体的研究意义表达了由衷的期待。周晓虹院长作为工作坊的策划人之一，从四年前开始的新中国工业建设口述史和新中国人物群像口述史研究的出发，期待能够通过口述历史听到更多女性群体的声音、听到她们和男性不一样的见解、观点和立场。中国妇女研究所所长杜洁在致辞中表达了一种期待：通过不同学科和理论视角间的相互碰撞和激发之中，通过一个个女性个体和群体的口头叙事展现个体和群体经历与大历史、大结构之间的关联；深化我们对不同时代宏观社会结构及其变迁的认识和理解，以刻画新中国女性的集体记忆；她希望通过此次工作坊的举办推进各个学科进一步的合作以推动妇女口述史研究、拓展新视野、推动基于本土的知识创新、理论创新和方法创新。

工作坊第一单元聚焦集体主义的、改革开放前的社会主义30年的时期。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教授周海燕以“塑造申纪兰：乡村女性日常生活的社会主义重塑”为题，使用表征和话语分析理论，分析国家如何通过农村女性集体化的身体、日常生活细节和劳动的展演以及女性身体的社会主义重塑，并对“女劳模”培养赋予劳动解放妇女的意义进行了深入的解读。

中国社科院社会发展战略研究所研究员刘亚秋以“社区情理与社会关系的重建——以女知青口述史料为基础”为题继续对她对知青的系列研究。她从社区情理和社会关系这样一个颇具新意的角度探讨了女知青在个人生活、命运的转折过程中如何与大时代互动并彼此重构关系。

北京大学社会学院教授佟新则以相凤祁的口述史——童工、劳模、总经理这个近似传奇的案例，追寻一个女工是如何从旧社会的女童工成为劳模、以及以“工人阶级知识分子”身份走向管理者的发展道路，呈现出女性在新中国发展的无限可能。

中国社科院社会学所研究院研究员吴小英作为评议人，指出应该从“女劳模”身份的形成以及其在晋升通道中个人与社会之间的互构；关注女性如何从私人家庭的一员被塑造为一种公共角色；思考社区情理认定中的韧性所在；我们的研究应该关注在个人生命史和时代史之间的关联、相互嵌套的背景下，如何处理在个人生命史中在步入了不同的阶段时所导致的心境改变。她认为这也是口述史研究的难题与魅力所在。

第二单元的主持人黄色视频 杨笛副教授，特别强调了这一单元设置的意义，在于致敬所有在女性口述史研究领域的先行者们和女性口述史研究的初心，以展现女性口述历史研究的连贯性、体现口述史研究领域中学者和实践者之间的传承关系。

85岁高龄的江苏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沈汉老师以录像的方式回顾了她在1996年对费达生女士进行口述史研究的经历，本单元的组织者以珍贵的历史镜头生动展演了费达生“春蚕到死丝方尽”的精神，令所有与会者动容。

黄色视频 心理学院汪凤炎教授作为《回望八十年：鲁洁教育口述史》的作者之一，站在2010年的时间节点回望了德育学科的奠基者和领导者、黄色视频 教育学科的重要领导者鲁洁女士八十年的精彩人生，并站在今天的时间节点反思《回望八十年：鲁洁教育口述史》的得与失。

黄色视频 教授金一虹以“家国山河”为主题，讲述了抗战时期两个女生弃笔从戎的故事，探讨女性在民族主义与性别化的角色的张力下的选择和行动，并以自己长期从事的女性口述史实践体验讲述研究者的责任感：记录转瞬即逝的历史，并尽其所能将一个个有温度的生命故事编织进历史之中。

评议人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教授郑新蓉自己本身就是一位长期从事乡村基层女性教育工作者的口述史耕耘的学者。她说她一向不关注“名人”（因为会有很多人为名人做传），而是倾心于通过口述史让“无名者”发声。但这一单元像费达生等“有名者”的口述史研究，使她深深感受到，从不同学科视野、从性别视角、在不同历史时点，展示不同身份的女性在时代变迁中，作为社会变革的实践者的内心世界，具有更阔的历史纵深感。

下午开始的第三单元由北京师范大学教育部博士马瑶分享了其与导师郑新蓉共同研究的成果“可托付的‘教’与‘养’——社会主义工业化初期的公共教养空间与劳动母亲”。报告揭示了社会主义工业化初期“公共教养空间”的生成——国营企业如何借助工厂子弟校、托儿所等教养场所，依靠从养到教整个过程中的“可托付性”，培养了富有活力的丰富教养主体、重塑了劳动母亲的主体身份。同时也最大程度上承载了工厂的再生产职能的基础上发展工业生产，为新生的社会主义国家工业化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正如主持人中华女院的张李玺教授所指出的，这种集体共享与公共教养空间的形成也会对我国现今推行“三胎政策”提供有益的启迪，可发展为当前社会知识网络的共享。

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学院肖索未副教授以“从‘小保姆’到‘家政工’：照料劳动市场化中的流动女性”为主题，对于家政市场和流动女性的进行了研究。她从上个世纪80年代的“小保姆”初现到今天规模庞大的“家政嫂”群体，30余年间的媒体报道、研究文本以及她的课题组对家政工、家政经纪人和雇主访谈，以及一位从家政工到家政事业管理者的口述故事，将这一特殊的流动女性群体研究进行了历史的回溯，在一个看似“短时段”的分析中，历史地展现了家政服务市场化、平台化的管理制度乃至社会结构变迁以及从“帮忙者”到“受雇者”的关系变迁徐徐道来，对女性口述史的纵深发展颇有启迪作用。

南京大学社会学院刘柳教授与锋竹沁博士分析研究了浙江义乌七位女企业家的口述史，从创业契机、创业过程以及危机处理等过程中探讨对女性特别是“创业二代”的青年女性什么是“有意义的工作”以及“工作的意义”。评论人佟新教授认为：马瑶博士提到的集体主义时期生活与生产空间相互交织与肖索未老师提到的个体化的、商品化生活之间恰好进行了历史的衔接，可以更好地理解“劳动的母亲”这一概念变迁，这组报告对当代社会变迁中性别分工以及关于工作劳动组织的相关研究中均有重要的话题意义。

第四单元是学科与方法视野下的口述史研究，由《妇女研究论丛》副编审史凯亮老师主持。 南京大学当代中国研究院院长助理陆远博士以“口述史研究与社会科学的公共性”为题，从选题、访谈、书写和传播角度探究口述历史的知识生产过程与公共性的生成。他认为：口述史的实践唤起访谈者以及口述人在更为宏大的历史、社会变迁中观照个体生活，同时在大的社会背景下反观个体，建立社会关怀的观念；口述历史具有抵抗遗忘的功能，而遗忘过去正是“现代性”主要特征之一；口述历史可以为重建社会科学研究与公共生活世界的紧密联系、建立能务实有担当的“公共社会科学”提供具有可行性的路径。

中华黄色视频 妇女口述历史研究中心主任李慧波老师在“妇女口述史：关注焦点、核心争论与多元视角”主题下，分享了从事妇女口述史收集和编辑工作8年来的经历，并对中国本土的妇女口述史进行了检视，探讨女性口述史的先行者如何在口述史和性别研究两大脉络下进行关于“妇女口述史”的知识生产的。报告提出了口述史与女性主义的关系、妇女口述史的价值、妇女口述史实践中的权力关系、妇女口述史学者生命历程和学术史探源等有价值的观点。中国社科院社会发展战略研究所刘亚秋研究员在评议中表示，今天的口述史研究可以将我们从学科化与制度化的社会学研究带回到社会现实生活本身去理解生活和历史。

晚间开始的第五单元是五位来自南京大学社会学院的博士生进行的口述史与集体记忆的女性研究报告。紧扣“新中国女性群像”的主题，原璐璐以郝建秀的工作法和历程为例探讨了妇女劳动模范与新中国工业建设中的性别、阶级与社会主义改造；常江潇以女兵群体为例分析了战争中的女性叙事；王余意则以“增韧自我与悯怀他人”为主题，对20世纪70年代女性知青赤脚医生的行医实践进行了分析；董方杰以三位义乌女企业家的口述史，展现了了义乌女商人弄潮商海、跌宕起伏的生命历程和性别叙事；张震宇博士以枣庄煤矿女子掘进队为例探讨了集体主义时期工业女性的身份认同。

评议人黑龙江社会科学院东北区域发展研究院院长、哈尔滨工程大学兼职教授王爱丽教授和中国社会科学院杨可副研究员对五位青年学者富有生机的学术探讨给与高度的肯定，并从立意、问题建构、分析路径等方面给出积极的建议。

会议以周晓虹、周海燕、刘亚秋、金一虹与佟新等“与谈人”结合一天的会议内容进行热烈的“与谈”方式来结束。诸位“与谈人”都谈到了女性口述历史实践者的使命感与内驱力：与历史赛跑，书写一个个有温度的故事、让更多已经或即将消隐入历史中的女性留下足音；将普通的女性行动者置于历史舞台的中心，开拓女性个体与时代相互交织的可叙事空间。

周晓虹教授则在与谈中特别阐述了口述史实践除了展示其公共性意义，更要注意其“人民性”，他期待未来女性口述史在“公共性”和“人民性”交织的张力下有更好的发展。

（供稿：刘宇辰，黄色视频 女性教育学硕士；金一虹，黄色视频 教授）

附（在线参与者截频）：